日子进入金秋十月，路边的树叶慢慢变成黄色。方家后院的果树都挂着慢慢的果实，一年里收获的季节来了。
修河道的大工程用了大批人手，同时从几个点动工大半年后，也终于进入了收尾阶段。
方知也上了五年级，今年最大的事情，就是十一月里她的十岁生日。
南市这边的习俗是除了满月和周岁，十岁就是年轻娃子们唯一会大过的生日了。
“阿知，快点。”方妈妈今天将头发盘在脑后，带了个珍珠发箍，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。
方知一边应着，一边掀帘出来，她穿了件奶白色的蕾丝花边领口的针织外套，里面穿了件同色的蓬蓬裙，脑袋上带着和方妈妈同款的发饰。
刚进入十一月，早晚的温差有些大，方妈妈又让她加上了白色的裤袜和小皮鞋。
之前她给班上的同学化妆，杨老师除了给她工钱，还把那套化妆品送给了她。
今天是方知要去照十岁生日照的日子，一大早她就起来给自己化妆了。
“妈妈，我也给你化个妆吧！”方知看着镜子里精致的人儿，很是满意。
“不用不用，我都这把年纪了，让人笑话。”方妈妈连连摆手，可方知在给自己化妆的时候，明明看见老妈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桌上的眼影盘。
“妈妈，我化得好看吗？”方妈妈闻言仔细打量，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，但又很明显的更有神，更耀眼了，还真是怪神奇的。
“好看。”方妈妈看向方知时，眼里的骄傲温情快要满溢出来。
“那就让我给你化嘛！保证不会让人笑话，只会让人惊艳！”方知软磨硬泡，撒娇卖痴，给方妈妈化了她人生中的第二次全妆，第一次是拍婚纱照。
方妈妈本来五官底子就不差，只是皮肤略微有些粗糙，眼角的细纹留下岁月的痕迹。方知不用翻方妈妈的那个小抽屉，也知道这么多年，她一直用的都只有那种绯红铁管的马牌面油。
方知给她画了个淡妆，重点在凸显气质上。
方妈妈坐在方爸爸后座，陆周和方知骑着自行车跟在后头，一家人迎着朝阳出发了。
“哟，你们这全家出动，是去哪呢？”坐在门口带小孙子，追着小孩给他喂饭的妇人问道。
“去市里办点事。”方爸爸嘴咧得快到耳后根了，但凡对方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他的欢喜。
问话的人视线落在后头，呆了呆。
“这是静娴？”她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，眼前的女人因为坐着，看不出腿脚落下的残疾。她眉如远黛，杏眼温柔，气质娴静，有点像……老妇人想了想，哦，对了，有点以前民国那时候的大家闺秀。
“大奶奶，我妈妈是不是很好看！”
“好看好看，我们小阿知也好看！”
说话间，一家人远去。老妇人还站在原地远远看着，直到小孙子扯了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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