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只月饼过来。说是她亲手做的。想让老爷尝尝。”
高则诚眸色一暗,冷声道:“你们拿去分了!”
言罢,背手走了出去。
……
从翰墨院出来,夜色更浓。一路树影婆娑。密密匝匝的枝丫随风摇堑。映落满地森森碎影。
高则诚走进朝春院。烛光微希。
夏氏卧在床前,见他来,欲起身服侍。
“你歇着罢。这等小事,让下人服侍。”
夏氏轻轻颔首,不再言语。
高则诚转身去了净房,不消片刻,人已上了床。
夏氏背对着她,一动不动,似已睡着。
高则诚看了看她的后背,苦笑道:“那孩子终是不愿意。既如此倒不如顺了她的心罢。”
夏氏半阖着眼睛,心下暗自惊心。
“人各有志。你不喜荣华富贵,锦衣玉食,这世上与你同心的人,到底是少。”
夏氏幽幽一叹,翻过身来,对上深邃的目光,柔声道:“罢了,随她去吧。回头就劳你替她寻一门好亲。”
高则诚微微一笑道:“不知为何,我如今倒也觉得梅家是门好亲。”
夏氏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:“老爷何出此言?”
高则诚拉过她的手,笑道:“这世上,能让你瞧得上的东西,极少。这梅家能入得你眼,可见是极为出众的。”
夏氏心知男人此言,不过是安抚她的心罢了,叹道:“也不见得有你说的那么好。夜了,睡罢。”
高则诚手中用了些劲,笑道:“急什么,横竖十五休沐两日,明日不用早起,你我夫妻再说会话。”
夏氏索性爬起来,高则诚长避一伸,将人拢在怀中。
夫妻俩静默半晌,夏氏思了思,道:“今日宫中的事,老爷信哪一个?”
高则诚凝视片刻,灼灼道:“这孩子是你肚子里出来的,虽与你不亲,然品性必不会差。定是有什么误会,使这姐妹俩生了嫌隙。我可以不信三丫头,但信你!”
夏氏心中大痛,手不由的抚上男人的脸庞。她瞒了他十四年,他却一无所知。
“则诚!”夏氏微有哽咽。
高则诚一把抓住脸上的手,放在唇边亲了亲,低头的眼中浮起情深几许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今日往宫中这一趟,有些累了。”夏氏掩了神色。
高则诚心痛道:“以后府里的事,你只管让下人去做,别太操劳了。”
夏氏唇边扬起一抹苦笑,道:“几个孩子的婚姻,嫁妆,总不能让下人去操劳。我既然已坐了这个位置,总要将这位置做好,没的让府里府外的人,瞧了笑话。”
高则诚听罢心头欢喜,将夏氏往自己身边带了带。她素来心性冷淡,能为他退让至此,已实属难得。这辈子他与她能这般平安相处,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。
高则诚低下头,将唇覆在两片柔软上。
烛火渐间,半得一室静谥。
……
将军府中,宋年狼吞虎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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