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景点头，心中有些苦涩：“嗯。我小时候很羡慕有父母照顾的小孩，常常幻想他们有一天会带着糖果来接走我。不过后来我明白了，其实他们很爱我，只是不得已才离开我。你父母应该也是善良的人，才养出你这样烂漫的圣女…”姜悦景学着娰蔓蔓的样子，故意停顿了一下，“候选人。”

　　娰蔓蔓眼神中既有对姜悦景的怜爱，又有对自己的哀伤：“他们在我小时候死于一场动乱中，我们都是被圣女和门主捡回去的。”

　　见姜悦景有些不理解，娰蔓蔓补充道：“南疆常常有战乱，大修士们打架，平民与低阶修士是死伤最严重的。”说完娰蔓蔓深吸一口气，“我们去抽签吧。”

　　娰蔓蔓取了一筒签盒，闭上眼睛不知念叨的什么，很快一只签掉了出来：黄裳元吉，是吉。这让娰蔓蔓原本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，兴奋地将签盒递给姜悦景：“你也抽一个。”

　　姜悦景学着娰蔓蔓的模样也摇了一只签，不过签上什么都没有，是一张空白签。

　　姜悦景不解，娰蔓蔓听说过空白签，但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见到空白签：“传闻里空白签是天道留下的一线生机，就是那句话你听过没，‘大道五十，天衍四九，余一线生机’。神也决定不了你的未来，一切端看你的选择。”

　　姜悦景握紧了这只签：“那它在我这里就是上上签。”说完，姜悦景回到神像前又磕了一个头。

　　娰蔓蔓留意着姜悦景的神色，见她没有伤感，而是斗志昂扬，这让她放心了不少。娰蔓蔓没有说的是，在南疆拿到过空白签的，不论善恶，大部分都曾搅弄过风云，除了两个突然销声匿迹的。

　　神像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，走廊两边的墙上各画了一幅画，已经有了年代的痕迹。左边墙上是各式飞禽走兽，几乎铺满了整面墙，它们全都围绕中间的女子，也就是女娲。

　　姜悦景在画中找了许久，终于找到了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，画中的九尾狐也是白色的，和白白有些相像。

　　另一面墙上则是一条大河，天上散发着神光，画中间的女娲正在对着河中倒影创造新生命。凤鸟与九尾狐在女娲身边好奇地探头看，腾蛇半条身子在水里想要同影子玩耍。

　　姜悦景看着画中又出现的九尾狐没忍住笑了，两幅画都是温馨的场景，讲述着天地之初的故事。

　　娰蔓蔓见姜悦景一动不动，以为她还在想空白签，想着换个话题也许会好些，于是夸赞道：“你的玉镯真好看。”

　　“啊？谢谢，你喜欢吗？”翡翠镯子是北境的，姜悦景当时是挑了一只心水的带上，见娰蔓蔓点头，姜悦景脱了下来送给她。在姜悦景心里，娰蔓蔓帮了她很多，而且她也不缺玉镯。

　　娰蔓蔓没想到只夸了一句，方景竟然会直接将玉镯送给她，饶是不懂玉石的娰蔓蔓，也是知道这玉镯价值不菲。娰蔓蔓赶紧拒绝，但方景坚持要送，最后推拒不过，娰蔓蔓从自己手腕上挑了一只银镯送了回去。

　　娰蔓蔓将银镯戴上姜悦景手腕说道：“这只银镯陪了我许多年，上面雕的花纹是南疆独有的附子花，这种花药性很强，食用不得当就再也醒不来，处理得好，便是将死之人也能救回来。”

　　姜悦景提了兴趣：“附子花？哪里有的买？”

　　娰蔓蔓拍了拍姜悦景的肩膀：“如果不是山穷水尽，你一个外乡人最好别想着吃这个了，在南疆每年都有很多吃这个死掉的。我给你讲讲这壁画吧。”

　　娰蔓蔓对这两幅画早已熟记于心，仔细地给姜悦景讲解画上的细节，介绍画上的妖兽。

　　“这是谁画的？”姜悦景问道。这画恢宏壮丽，又不失精巧，要作完这两幅画，至少也需要十年。

　　娰蔓蔓摇头：“我们也不知道，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。”

　　离开走廊后，姜悦景看见了石泽，两人目光对视后迅速分开。确认少主安全，石泽继续伪装成信众隐于人群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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