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62章 剑出山河_社稷山河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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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言不发,看着那双骨节分明手朝他伸来,死死抓住他衣摆,如同从深渊攀出白骨,要拉他一同入炼狱。

  叫他回忆起第一次与崔二郎见面时场景。

  他回握住崔二郎手,五味杂陈地叫出他名字:“崔少逸。”

  当时崔少逸虽然也瘦,养在否泰山上不敢轻易面见外人,可皮肤白嫩,彬彬有礼,惹人喜爱。

  那天山上下雨,崔二郎避开父亲与仆从,偷跑到林间玩耍,不及回去,最后只能躲在斑驳古木下避雨。

  张虚游透过屋中窗户看见他,也跟着溜跑出去,到他身侧,发现他是低头在看虫子,兴致勃勃地问:“你在玩虫子吗?”

  他说着要用树枝去挑那只青虫,被崔少逸抬手打了回去。

  “不要如此。它好可怜。”崔少逸捡了片完整叶子,覆在虫子侧面,为它遮挡住斜来细雨。

  歪着头,看得很认真。身上衣服被春雨打得潮湿,发丝也结了水珠,冷得打了个寒颤,却好似在做天下间最高兴事情,仰起头冲着张虚游单纯地笑。

  张虚游于是也对着他笑。

  “我待会儿,带你去看鱼。”崔少逸说,“桥边还有船!我们去驶船吗?”

  张虚游生来贵胄。他父亲是吏部尚书,虽然对他疼爱,却不擅长教导。还没教会他君子仁人道理,便教他什么叫人性私利。

  他见过许多来家中求助人,或穿着锦衣或穿着青布,或带着小童或白发苍苍,跪在庭前泥地上,以头贴地,卑微乞怜。

  门前那块空地每到秋冬总是落一地红叶,早晨仆役拿着扫把过去清扫,就见那些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
  叶子落在他们身上,如同落在泥里。砸在他们脊背,也如同砸中蝼蚁。

  不过是风都能吹散一片草叶,却就叫他们挣扎不得。因为人生来有贵贱,而他生于峰顶。

  冬天白雪厚厚一层会将人影掩埋,行人从门前踩踏而过,留下乌黑错落脚印。张虚游有时心想,清贵人家门前,也是如此肮脏。

  他立山巅,观浮云,从不低头,由此,他生性便有种无知残忍。不觉得杀生哪里有错,不觉得蝼蚁值得求生。

  而崔少逸比他更仁慈、更显慧,即便是幼时懵懂,对天地万物都有一种通达慈悲。

  他自己好似浮萍不堪摧折,也愿意在水上漂浮,做浮虫游鱼遮阴。

  张虚游启蒙第一课,便是在崔少逸身上学到。

  崔少逸教他豁达,教他宽厚,教他见朴抱素,教他少私寡欲。教他生命之伟,自然灵韵。

  只是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?

  张虚游不觉问出了声:“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”

  崔二郎浑身一震,迸发出一股莫名蛮力,将他拽了下来,狠狠从喉间挤出一句话:“如果我父亲是吏部尚书,今日活着人就是我!你何来替我慷慨?白泽说是瑞兽,可是他不公平,这天道不公平!”

  他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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