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外间响起。
“汉王进宫只比武安侯慢了一盏茶，我是第一时间封玉笙楼的，除了赫昀，没放走一个人，五城我不敢打包票，但锦衣卫是一定有他的人。”
“让开吧。”
“五十说的对。”
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赵亦时一眼。
李不言轻轻把他往边上拨了一下，坐进灶堂，用火折子点火。
李不言拿碗的手一顿，想到了陆时和唐之未，“哪怕她是个叫花子，你也愿意疼她怜她，这便是喜欢。”
火很快点着，李不言往灶堂里塞了几根柴火，抬头问：“看会了没有？”
那贵人进门，她就知道不是普通人，且不说长相，只说他周身的气派，根本不像是一般高门里能养出的人。
太子从前也不过是软弱一点，行事慢了一点，怎么如今大位还没登上，倒做起昏君来了。
火光映着她的脸红扑扑的，眼里细碎的光透出来。
妻者，门当户对也。
他让朱青给端木宫递讯儿，就是想让赵怀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，然后和太子商量一下由谁进宫比较好。
谁曾想，他竟然是……
薄薄的一层雾气中，赵亦时探出身子，看着白雾中的少女。
偏偏这一点风霜勾着赵亦时的心。
汤圆吓得赶紧冲过去捂住她的嘴，压着声道：“是皇太孙。”
怀仁这个皇太孙，这些年夹在陛下和太子之间，太难了。
李不言手里端着碗，碗有些烫手，她只能慢慢放下。
“李不言。”
他还说……
“四九城出现细作是家国大事，陛下见我来，而太子则无动于衷，对他的厌恶又添一层。”
李不言走到灶前，赵亦时跟过去。
“笨噢！”
赵亦时言语中有一点自嘲。
李不言走到灶堂旁，突然蹲下，微仰起一点下巴，“殿下，别一根一根塞，塞一把。”
“赵亦时。”
“这些日子你弄清楚了吗？是不是喜欢我？
书房里。
烟雾一下子升腾起来，弥漫到整个屋子。
“兹啦”一声。
李不言蹲起一点，拿过他手里的火钳，把灶堂最下面的一层灰扒了扒。
赵亦时沉默。
赵亦时点点头。
“三爷回来了，请殿下去书房。”
猪油下了锅。
“没学会。”他看着她说。
她伸手弹了一下赵亦时的脑门，低声说：“这才够。”
“知道我为什么不进宫吗？”
“李不言，何为喜欢？”
陛下不是这样说的，他说人心里一旦有了喜欢，就有了软肋，帝王的心要硬，谁都不要怜。
李不言翻他一个白眼，又往灶堂里添了几根柴火，站起来冲他伸出大拇指，往下竖竖。
赵亦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，嗓音仿佛沾了一点灶间的暖意。
厨房外，汤圆和兰川一左一右的站着。
谢知非却一下子反应过来，“所以，你连太子的面都没见着。”
“火再大点。”
沈冲上前，伸手拽住汪印的后领就往外拖。
赵亦时拿过一把柴火，塞进去，扭头看着李不言：“够吗？”
赵亦时轻轻笑了。
他说，娶妻娶贤，纳妾纳色。
李不言挥着锅铲，“往里塞柴火。”
汤圆的两条腿不断地打着颤。
谢知非一口气灌下去三盅热茶，喉咙里才不那么冒火。
“既然料到，为何不让太子也进宫？”谢知非很是不解。
裴笑：“就算汉王这会占了先机，也算不得什么，朝廷又不只有他一个武将，能打仗的多了去。”
“说到这个，怀仁。”
谢知非轻轻一拍小几，“我事后想了想，步六在玉笙楼闹的这一出，是故意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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