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划去西北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，我则半道悄悄改道赶去叙府，目的，就是为防万一。”
贺汉渚赶到叙府的时候，发现事情确实如他顾虑的那样，水会已是生变。王泥鳅正按着郑龙王走之前的安排，为防随后可能到来的报复，提前关闭各地堂会，同时暂时遣散帮众。见他竟如从天而降，上下无不振奋，皆听号令，组织人马，取出了水会从前暗中陆续购置的枪械军火，在贺汉渚的指挥下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连夜攻占下叙府府城，随后，留人马守城，贺汉渚和王泥鳅便日夜兼程，追赶上来，终于救下本已决意一死的郑龙王。
郑龙王听完这番经过，叹息：“烟桥，你就没想过，万一西北那边控制不住，你岂不是如同自损，让王孝坤谋算得逞？”
“西北军失了，可以再次整合。我贺汉渚也曾一无所有，大不，我从头再来，输得起。但龙王你要有失，再无弥补之可能。孰轻孰重，何须考虑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，说完，色也如寻常。
郑龙王一时百感交集，举目，望着远处的一片漆黑夜空，凝片刻，长长地吁口气，低声说：“当年先父和令祖偶面之时，他们绝不会想到，纵然他们那些先人已是身故，腐骨化土，但半世纪后，两家的娃娃，却还有今日这样的缘分……”
他看向贺汉渚。
“你很好。雪至交你，我很放心。”
郑龙王一字一句，说道。
贺汉渚今夜无法入眠，便是想到了她，想到自己的前路，故思绪万千。此刻听郑龙王这么开口，心中愈发愧疚。
“我负龙王的信任，实在是对不住您。当初那夜在江湾的船中，我初见龙王，您的教诲，至今我仍句句在耳。现在果然这样了。她人被羁在京师，恐怕不得自由。”
“雪至……终究还是受了我的牵累……”
郑龙王默然，转头北望片刻，缓缓地抬手，拍拍贺汉渚的肩。
“不必多想了。她是个有主意的人，既然自己认定你，牵不牵累，也是她自己说了算的。你放开手脚，做你该做的就是了。”
“怎么样，往后有什么打算，你想过吗？”他问道。
贺汉渚对上郑龙王投向自己的两道炯炯目光，不敢懈怠，驱散杂念，振奋精神道：“我诚然有个想法，正想向龙王请教。只是今晚已不早了，还是请龙王先去休息，明天…”
“我说了不累！你这个小年轻，就是这点不好，啰嗦！走吧，进屋详谈！”
郑龙王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，随即起身，双手背后，迈步就走。
贺汉渚望着他的背影，苦笑下，不再说话，追了上去。
这一夜，屋内一老一少，两人执枝，在地上画图，秉烛长谈，时间过得飞快，窗外东方渐渐拂晓，两人却是浑然不觉，直到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鸡打鸣的声音，这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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