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灰败，话也不复往日的中气。
“请大总统明示。”
“你跟我，你进城的时候，外头是怎样的光景？”
他顿了一顿。
“……我已经天没有出去了。”
“城门关闭，街市萧条，军警戒严，马队巡逻。”
“如果我和王孝坤打，你觉得最后谁会赢？”
“大总统想听我的真话吗？”
“。”
“即便最后大总统你获得了军上的胜利，你也做不了赢家。你能得到的，是更大的骂名。更何况，恕我直言，你想获胜的可能性，在我看来，不大。”
大总统呵呵了声。
“我边上的人，现在有不少，要么效仿章益玖，望风转王孝坤，要么不话，边骑墙。还有一些人，现在也是各有想。”
他仿佛是在笑，面色却是灰败无比。
“树倒猢狲散，本就是寻常。”
大总统从椅中站了起来，手掌抚摩着椅子的把手，绕着椅背，慢慢走了步，停下，双手抓着椅背，撑住身体，目光望对面也跟着己站了起来的贺汉渚。
“我可以离开，把这把椅子让给王孝坤或者他属意的人，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大总统请讲。”
“我有一份名单，上面的那些人，王孝坤必须保证年内，不对他们进行裁军，保留前的有待遇。”
他一顿。
“那些都是跟了我年的人，现在无不主张力战到底。打起来，到时候，就算打不赢，他们也可以趁乱各凭本，浑水摸鱼，到底不算落得一场空。现在如果因为我的这个决定令他们直接一无有，他们不会放了我的。我就是想退，也退不了。”
贺汉渚颔首：“息战为上。我必代大总统转达。”
“王孝坤那里，我就这么一条要求。另外，我有一项出于私的要求，在于你。”
贺汉渚等待，神色平静。
大总统闭目立了片刻，缓缓睁开眼睛。
“昨夜发生的，你想必已经道。药厂，需就此彻底结束，往后，再不会再变数。”
他凝视着贺汉渚：“我就这个条件，要满足，我这里，一切可谈。”
贺汉渚沉默了片刻，道：“我已悉。”
大总统点了点头，慢慢地吁出了一口气。
“烟桥，你还记得上次阅兵时，我和你我欲归乡种田吗，没想到，一语谶。我和王孝坤斗了半辈子，最后败在了他的手里。”
他嘲似地苦笑了声，转过身，望着头顶匾额上的那个字。
“我年轻的时候，投身官场，专攻洋务，不敢讲为生民立命，为万世开太平，但那时，我是真的想干一番业。后来官场入得越深，从政时间越久，便越是身不由己。你不干，有人干。你不走，别人会架着你走，你没法停下步子，否则……”
大总统猝然停下，一动不动，半晌，缓缓地抬臂，拂了拂手。
“你走吧。我这里，毕。”
最后，他喃喃地道。
贺汉渚拿起桌上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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