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个转,伸手把珠帘推得劈啪作响,恨不得马上将她推醒,又害怕她这样醒来。
不一会儿,思绪很快跳开,又烦恼起来。
他又取了灵石一样玩物,应该还予她什么呢
苏倾起身时,在自己榻下发现了沉睡的邪神,不禁唬了一跳。
少年的睫毛安然搭在眼睑上,高挺的鼻梁上落了阳光,越发显得轮廓深邃。这人以手臂为枕,两腿翘起,就这样躺在地上呼呼睡去。
身旁围着数只蟾蜍,声囊一鼓一鼓,蹦到他脸上,在他身上踩来踩去,让他睡梦中不耐烦地拨开去。
苏倾蹙眉瞧了半晌,捻个指诀,片刻,七八个侍女童子一齐扑到她裙下,七嘴八舌控诉着,哭得梨花带雨。
室内人声喧沸,苏倾一时茫然,眼睛微微睁大,什么也听不清,倒是越过她们肩头,见着了皱眉站起伸懒腰的邪神,浑然不觉不妥。
她摸了把哭得最厉害的灵童子的脑袋“廿一,你在这里做什么”
廿一道“睡觉。”
苏倾有些头痛,修炼难事,在于收,不在于放。
没想到他的修为已到达此种程度,在她眼皮底下潜入室内,她都没发觉。
“怎么不去园子里”
“不想。”
“那也不可擅入寝殿。”
邪神又冷了脸色,指节收紧,抓住摇摆的珠帘子,拽得嘎嘣作响“外头那窝太小,我喜欢这处大的。”
苏倾顿了一下,仰头看看殿顶,想这寝殿也就是云气所化,又不值什么钱,给他何妨
“那给你住,我另立寝殿。”
“不行。”邪神焦躁地抬头,“就要住你住的地方。”
苏倾看他半晌,叹了口气,以云气塑了另一张稍小一些的华榻,远远推至珠帘之外。
忽而想到什么,扭头问他“廿一,你可做君子”
邪神想,那是甚么
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答应了再说,便将头重重点了两下。
侍女们恨煞了他,泪眼盈盈,张嘴要反驳,他眉间戾气顿掀,手贴在裤侧,一个弹指,刹那间万芳失声。
灵石娘娘毫无觉察,“嗯”了一声,以玉手推发髻,转瞬间理好形容,她鹅颈修长,侧影落在纸窗上,仪态万方。因是晨起,又有浅浅慵懒之姿“既做君子,从此以珠帘为界,夜晚不能过来。”
廿一瞪眼瞧着那泛着珠玉华光的帘子,茫茫然想,禁制都拦不住他,她怎想用这几根珠串将他挡住
定是这道帘子有怪,且让他修炼一段再来挑战。
一时间,看向珠帘的眼神内充满了忌惮。
苏倾铺开纸笔教他,只觉得廿一乖顺许多,趴在桌上,似是心事重重的模样。
一本书册,艰难地念了大半,灵石娘娘平生所学,能教的尽数教给他。
她只盼着邪神能快点长大,念及半路母子情分,饶了她不敬之罪,早日了却同她的约定。
只是
她以书册为掩,侧眼瞧去,当时她战战兢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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